周至县五金电料电话

理财产品 阅读 70 2024-12-10 18:51:53

文章目录:

1、陕西各地咨询电话公布2、陕西这个县只有3万人 也许未来会成秦岭里的后花园3、陕西黑布林“悲情营销”之后,谁来为坍塌的口碑买单?

陕西各地咨询电话公布

为方便群众咨询

新冠肺炎防控相关政策措施

现将陕西各地

咨询服务热线公布如下

陕西省各市新冠肺炎

疫情防控领导小组(指挥部)

公布群众咨询服务热线

西安免收3个月公租房人才房租金

3月15日,记者从西安市住房保障工作领导小组办公室了解到,为全面落实西安市委、市政府疫情防控的决策部署,帮助中低收入住房困难家庭和企业共渡难关,西安市将减免市区两级保障性住房租金,暂定免收2020年2月1日-2020年4月30日期间三个月租金。

实际减免租金标准

按照租赁双方签订的配租协议为准

减免政策适用对象和范围:

已签订配租协议并承租市本级、区县、开发区所属公租房(含廉租房,以下同)、人才房的保障家庭(个人);

已签订配租协议并承租市本级、区县、开发区所属人才公租房的新毕业大学生;

承租企事业单位集体申请的市本级、区县、开发区所属公租房的单位职工;

承租市本级、区县、开发区所属公租房、人才房配套经营性住房的企业(不含行政事业单位)。

其中,承租企业二次招商转租的,减免租金应全部落实到终端实际经营承租人,不得赚取租金差。

西安市保障房管理中心为市本级公租房、人才房租金减免工作的实施主体;区县、开发区住房保障部门为同级公租房、人才房租金减免工作的实施主体。

保障家庭(个人)、新毕业大学生无需申请租金减免,由实施主体组织各保障房运营(物业)服务企业在收缴租金时直接予以免收。

单位集体申请公租房的,由承租单位向实施主体提出申请,附免除单位职工租金的承诺以及公开张贴的免租告示等证明材料,签订免租协议后,通知保障房运营(物业)服务企业办理。

配套经营性住房租金减免的,由终端实际承租企业(人)提出申请,附租赁协议、不裁员少裁员证明、疫情期间营业状况等材料,经保障房运营(物业)服务企业和实施主体审核后,签订免租协议后办理。

西安市保障房管理中心要求

疫情期间,租金减免应尽量采取网上办理的方式,避免集中办理,不得限定办理时间。租金减免政策实施中发现的违规违纪等行为,严肃问责、顶格处理,构成犯罪的,依法追究刑事责任。

陕西这个县只有3万人 也许未来会成秦岭里的后花园

冰点特稿第1217期

这个县只有3万人

在中国2800多个县级行政区中,有的以蔬菜集散中心闻名,有的将小吃开遍全国,有的县是快递业巨头,有的县盛产网络主播,有的县每年生产7亿双运动鞋,而佛坪县以人少著称。

佛坪县是陕西人口最少的县,常住人口3.02万人,不到郑州大学人数的一半,一栋互联网总部大楼就能装下全县人。安徽临泉县人口超过200万,是佛坪县的67倍。从GDP来看,全国百强县之首昆山是佛坪的352倍。

这里生活着大熊猫和金丝猴,有时候,动物的新闻比人的多。这里熟人多,很多人是同学的同学,亲戚的亲戚,不少情侣走在街上,不可避免地遇到前任。

县城无论大小贫富,都有一套行政建制支持运转。一家几口都是公务员的现象并不少见。

没有红绿灯和网约车,也没有肯德基和外卖

从西安坐高铁向南,穿过层层叠叠的秦岭隧道,抵达一块被大山包围着像鞋底的狭长平地,就是佛坪县城了。

这里没有红绿灯,没有网约车,出租车有9辆。

出租车司机翟小涛子承父业,从父亲手中接过方向盘,“佛坪很多人都有我的电话”。县城十几分钟就跑完了,他主要往农村跑,谁家小孩拉肚子、发烧、孕妇不方便了,都给他打电话,山里的沟沟堑堑几乎快跑遍了。虽然车辆不多,但交通局和运管所的配置齐全。

桥头的十字路口几乎是县城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,一到傍晚,就进入广场舞时间。退了休的男人“上班式”地在路边打牌下棋,与上下班的人保持着一致的节奏。

一年两次,县城可以用“人头攒动”来形容,一是临近年关,购买年货的人填满了县委县政府前的街道。当地农民的菜摊摆在路边,讨价还价的嘈杂声、刀剁在肉案上的砰砰声,声色交融。在县城几乎走几分钟就能遇到熟人亲切招呼。

另一次是夏天的“秦岭大熊猫文化旅游节”,拍照的游客挤在街上,网红也来直播“带你游佛坪”。

余下的大部分时间,人都是不多的。一个名叫“烤鸭店”的烤鸭店挂着自转的烤鸭,瞧不见店主人。一处名叫“鲜花阁”的花店在上午11点仍然关着门。

佛坪没有肯德基和麦当劳,唯一一家类似的店铺叫“乐麦客”,招牌下写着“中西式复合餐厅”。县城没有咖啡馆,奶茶店也很难觅得踪影。县城的文旅大厦里有一家电影院,一共两个影厅。

曾经有个90后试图在家乡搞外卖生意,但很快倒闭了。同样倒闭的,还有一家健身房,占地一层楼,墙上的运动标语已经褪色。

虽然商贸称不上发达,县里还是完备地配置了食品药品检验检测中心、食品药品稽查大队、质量技术监督检测检验中心、中药产业发展领导小组办公室、节能监察中心、以工代赈办公室、价格认定中心、生产力促进中心、电子商务产业发展办公室、手工业管理办公室以及居民家庭经济状况核对中心。

一家有7个包间的餐厅的老板说,在佛坪“干中餐的不如卖面的,卖面的不如卖馍的”。生意越小,生意越好。卖炕炕馍(当地特色小吃)的一天能卖出两三百个,老板的脸被做成表情包,在县城人的微信群里流传,几乎人人认识。

经济发展靠什么

在县城常能看见拎着尼龙公文包的年轻人疾步行走。一公里的街上有交通局、妇幼保健站、消防大队、公安局、交警大队、文化中心、电信局、教育体育局、环保局、地税局、林业局、农业局和水利局。

在另一条更短的街,会依次路过扶贫办、民政局、财政局、检察院、工商局、住建局、陕西佛坪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管理局,折返时经过气象局、法院、电力局和劳动服务局。一位老县城人到了60岁才知道深山里的家乡还有一个海事局。

佛坪县委机构编制委员会办公室介绍,截至2020年年底,全县有各类编制2194名,其中行政编制640名,事业编制1554名。根据《佛坪县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》,机关事业单位养老保险人数2991人。一份2005年的佛坪县财政支出统计表显示,当年行政管理费支出1802万元,排在支出的首位,占全年总支出的37%。那一年的经济建设支出是405万元。

在佛坪,工商业发展相对缓慢。

山茱萸是佛坪的特产,一到春天,漫山遍野的细小黄花吸引着外地游客,等到秋天,结成红红的果实,是六味地黄丸的主要成分。山茱萸虽是难得的资源,但这些年来从技术、融资,到产业链的延伸上都发展困难。当地人在冬天看到个儿大肉厚的山茱萸烂在树上,内心惋惜,“卖的钱连摘它的工钱都覆盖不了”。

除了做药材,当地想把山茱萸做成食品,却很难在技术上突破,产品要么酸涩,要么失去营养价值。

1999年和2000年,工商银行佛坪县支行和建设银行佛坪县支行相继撤销。

今年两会上,全国政协委员、陕西省政协副主席李冬玉建议优化县级行政区划,她说,越是人口规模小、经济欠发达的县人口流失越严重。西部某省52%的县人口流失。某县2019年常住人口3.02万,地方财政收入3661万元,一般公共预算支出8.65亿元,行政事业和社会组织120余个,财政供养人员6000余人。她因此建议,对人口规模低于10万人的小县进行合并试点,减少行政资源浪费。

关于合并的说法,一直刺激着关注佛坪命运的人的神经。当被问到合并的传言时,一些公务员摇着头不想讨论。

1958年,佛坪县制撤销,境内辖地岭北划归周至县,岭南分别划入洋县和石泉县。“鉴于大县大社不利于管理,1961年又恢复佛坪县建制。”

一些不愿合并的人认为,佛坪处在两县之间,距离两边都较远,合并后将不利于管理。而且此地有大熊猫,又是引汉济渭工程的涵养地,功能特殊。县的设置除考虑人口和版图因素外,还有政治、经济、文化、民族、管理、军事等多个维度。

西安交通大学公共政策与管理学院人口与发展研究所副教授、博士生导师杜金锋认为,撤县要考虑县城原先辐射范围的人口获取公共服务的便利程度,撤县后相应的设施等级会降低,如农村人口看病会更不方便。

他曾跟澳大利亚的学者交流,那里地广人稀的地区,没有配置医院,但会派直升机定点为居民检查。这提供了一种思路,“公共服务设施可以在区域间流动,而不是静止的。”

杜金锋说,经济发展的根本驱动力是产业,“公务员经济县”中,公务员对当地的经济只能是保障,而不是促进。撤县后,当地的消费将继续萎缩。

“未来撤不撤县,核心是对老百姓的公共服务,合并后,还能否保证剩下人的生活便利。”西安交通大学社会学系副系主任悦中山表示。

佛坪有两处公园建在山上,山里人把登山当做一件苦事,而不是娱乐,因此有人一年也没去过一次公园。“这里的需求不是公园,本身就在自然景观里,也许健身设施才更有吸引力。”杜金锋提到,无论从机构设置还是公共服务设施来说,县城参照了大城市的标准,实际上应该因地制宜,满足当地人的需求。

离开的

人少是先天不足加人口流动的结果。新中国成立前,佛坪县城仅有南北走向一条300米的街道,城内居民不足1000人,现在县城内的常住人口有8000人左右。

1990年,全县人口35710人;2010年,变成32999人;2019年,全县常住人口30181人,30年间,总人口减少5529人。

记者遇见陈丽颖时,她是县城图书馆里唯一的读者。图书馆相对迷你,一楼只有两面墙的书架,种植技术书籍与世界名著并列。陈丽颖出生于1993年,坐在角落里安静地看一本厚书。

“我不属于这里,总有一天会走的。”她在江苏的一所学校学习艺术,后来考上了研究生。毕业后,她得到一个在西安的大专当教师的机会。

“当时我父母不让我去西安,一定让我留在这里工作,那个机会就错过了。”陈丽颖花了半年时间消化这件事,现在提起来仍心有不甘,“讲的科目也是我喜欢的,艺术史。”她回家后,在少年宫做美术教师,教幼儿园和小学的孩子画画。

她想给县城带来不一样的东西,给学生看设计感很强的建筑,比如线条流畅的美术馆和博物馆,孩子们却显得躁动,不能接受这些“怪建筑”。

有一个学期,陈丽颖尝试大城市的教学方法,给孩子们一个主题,让他们自由发挥作画。结果发现,很多学生什么都画不出。后来,她恢复了传统的教学,自己画一个,底下的学生跟着她画。

“你怪小孩没有想象力吗,想象的前提是基于生活,很多东西他们没有接触过,怎么去创造?”

县城在重山阻隔中,多年保持着弱小的格局。她已决定在今年夏天离开。那本厚厚的书是关于高等教育的,她还是想找回当初那个机会,去高校工作。

一位从佛坪到北京打工的90后始终记得离家的场景。那是2008年,外出还没有高铁,父母送他到汽车站,走了30分钟。他们提着他的包,给他买了新衣服,担忧着儿子的第一次远行。儿子望着父母的背影,像很多远离家乡的人一样暗暗下决心,一定要出人头地,改变这个家庭。

黄文庆1978年坐林场拉运木料的解放牌汽车来到佛坪,3年后进入佛坪中学任教,直到上完高三最后一课退休,大半生几乎都在佛坪,是这里唯一的特级教师。

“高中难办,大量学生到平川上学。”县城里条件还行的家庭,选择把孩子送到汉中或是西安的寄宿学校读书,一到周五,有“大部队”的家长奔赴城市给孩子送吃的、洗衣服。同一时间,汉中一所私立学校会派两辆大巴车把学生送到佛坪汽车站。

县里只有一所初中和一所高中,一共1089个学生。唯一稍显拥挤并在建设第二所的学校是幼儿园。

从佛坪中学考出去的师范生基本都没回来。一个高三学生在店里打工,她正准备读一所高职,她说这些年学校一年没有几个人考上一本,考上名牌大学的几乎没有。她的同学八成来自农村,在绿水青山里长大的她觉得西安“是很美的地方”。她有些害羞,没出过远门,只在短视频里搜索听过的地名,一个一个划着看。

佛坪中学的教师最费心力的是招生。每年中考的前30名,能留下10个在本地读书已算不错,即便学费住宿费全免,外加奖学金,还是难以让学生留下,教师的孩子也会出去读书。

“人少的地方往往偏僻,基础设施建设受到限制,现代文明也不容易进来。”黄文庆说。

佛坪只有一家被代管的医院,两辆救护车长期安静地停在门口。

许多县城人生孩子都选择到山外的都市,虽然佛坪配置有疾病预防控制中心、流动人口计划生育管理办公室、卫生计生综合监督执法大队、新型农村合作医疗经办中心、妇幼保健计划生育服务中心和老龄健康服务中心。

不大的新华书店,里面多一半是儿童的书,店员说“现在大人看书太少了,基本不看”。书店前是固定牌摊,招牌下有一半店面售卖鸡爪。记者去时,博物馆里,展示民俗的假人比游客多。

黄文庆记得,许多年前,县文化馆订了一本杂志叫《兵器》。很多人议论,“订这本杂志有啥用,你制造兵器吗?”“人们的观念是实用的,殊不知这是人的求知欲。”黄文庆说。

他主编了当地的期刊《佛坪文艺》,出版了17期,“演员少,舞台上转来转去就是那些人亮相。”即便这群最活跃的文化人,也从未在佛坪搞过一次文化沙龙。

不久前,这里刚成立了一个体制内的单位:文联。

黄文庆说,小县城人长期以来有意识的惯性,对大城市无比向往。

杜金锋曾做过异地扶贫搬迁的调研,当一方水土养活不了一方人,流动是一种必然。他调研的一户人家,必须要挑水喝,单趟就30分钟,一个40岁的壮劳力没有外出打工的唯一理由是给父母挑水。

无论是从农村到县城,还是从县城到大城市,悦中山认为,中国未来的县城总体人口规模在缩小,人口外流是趋势。他在汉中调研,当地去年有340万人,今年只有320万,政府也在担忧人口的流失。西安户籍放开后,渭南市一年流失近14万人。杜金锋在陕南的调查显示,农村在过去几年减少了30%人口,商洛市减少了38% 。

但悦中山相信经济学家的理论,只要放开限制,未来自然会有劳动力的合理配置。“人们用脚投票。”

留下的

县城桥头最明显的位置挂着一张巨幅广告,“××教育”——一家培训公务员和事业单位考试的机构。扫广告上的二维码,“××帮你盯公告,第一时间获取职位表,不必熬夜,不会错过!”还会送上事业单位考试冲刺密卷。

很多留下的年轻人没有过多选择,希望跳入有编制的池子中。

有人考到超龄仍没考上,有人为考编制已经花了十几万元,并仍在继续。有的考生提个箱子,随时出发,哪里有考试奔哪里,远至苏州。有的跟大学里的老师打好招呼,逃掉课程,一门心思备考。

县城工作的优先级是行政单位、事业单位、国有企业。相亲时,女孩只要有编,家底不错,再打扮一下,就是“白富美”了。

硕士毕业的陈丽颖在当地算是高材生,别人问她在哪个单位工作,她答自己没有编制、不在系统里,“对方的微表情很让人难受”。

县城的建筑中,有两栋商品房高楼建于10年前,剩下大多是家属楼和自建房,以林业局的高楼为最,林业局在这片山林里是抢手部门,热门的还有“管人的和管钱的”部门。

2019年,佛坪招了20多个行政编和50多个事业编,“有编制才能把人才留住。”编办工作人员说。为了腾位子,有的干部51岁退二线。

一位在基层的选调生说,工作是扶贫、各种填表、处理纠纷,一个几百人的村子,一年能用掉几十箱A4纸。

在政府部门工作,有些人中午溜达着回家吃饭睡个午觉。一位养猪户说这里是山区,养猪的人少,管理畜牧业的部门可能清闲。

也有公务员感受到的是繁忙,最近一年,某公务员没在零点前睡过觉,一次到了下午3点,她感到心慌,才意识到还没吃午饭。

退休教师黄文庆愿意女儿女婿在体制内工作,“平平稳稳,生存有保障”。他年轻时教学出了名,市里的私立学校来挖人,工资翻一番,提供一套房,他拒绝了,“我还是觉得体制内更保险。”

“受传统意识影响,吃官家饭,也是种荣耀。”黄文庆说,“在佛坪,创业的很少。”

姜东属于“异类”,他是佛坪电商第一人,1987年出生,长期在外打工,2014年回乡创业。

“结婚后,总要落叶归根”。他看到家乡山里的棕榈能做成床垫,便和妻子创立了公司,早期不懂电商,印了广告单到江苏、山东一带跑市场,收效甚微。一次在火车上遇到妻子的一位东北老乡,才开始有了第一张、第10张、第100张床垫的销路。因为处在山里,每天的运费都要贵50元。“我们在外面见识过别人的事业心,人总是不甘于平凡。”

创业最大的阻力来自家里,父母一看到货码在那,赚不到钱,矛盾就来了。严重的时候,他跟父亲几个月不说话。直到家人听到手机“叮咚”一响,订单来了,气氛才缓和。

另一重阻挠是村里人的冷嘲热讽,外地买家找不到厂子,在村里问路,有村民就说他家床垫如何不好。“嫉妒你说明自己本身胆小,他敢去银行贷款几十万元、上百万元创业吗?”

观念的束缚之外,创业也面临着缺人的问题。姜东想聘请一些优秀的电商人才,发现“少得很,要么就是半吊子”。

村民大多没有在工厂工作的经验,不了解规章制度。很多人在工地做习惯了,累了就在地上一坐。住在周边的人,家里有事总要请假,来回几个小时,如何计算工资。

一位50岁的工人分配到的任务是晾晒棕,姜东发现他的心思不在活儿上,而是偷瞄着老板,如果老板不在,他宁可在太阳下暴晒,也不三下两下把活儿弄完去阴凉下歇着。

“他们听我谈产品听不懂。我说这个东西敢不敢搞一下,他们说,‘什么东西,骗人的吧?’”

他所在的村子叫银厂沟,端一碗饭,没吃完就能走遍村子。村里只有375人,去年死亡3人,出生2人。姜东有浓重的乡土情结,喜欢走亲访友。他感到这些年,村庄少有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,也少有猪叫和狗叫,有的人家大门一锁,几天看不到人。以前大家聊天的大碾盘,现在建成了停车场。他有时怀念小时候一群孩子拿着镰刀去打猪草,旁边跟着小花狗的日子。

姜东在银厂沟常感到一种不被理解的孤独,“好像你跟不打游戏的人解释这个道具如何好,别人听不懂”。在南方,他遇到问题,找个茶社,叫几个朋友出来聊,总是能找到问题的核心,“就像文艺复兴时候,那么多思想一起碰撞”。在这里,人们习惯反问他“有啥用”。

城市综合征

一位当地人曾外出打工,坐42个小时火车,落地广州。一出站,就混入人群中。她在东莞的车间里加工工艺品,“天使的翅膀”和会发光的摆件,一年后回家,孩子叫她阿姨,不叫妈妈。 “孩子不认我了,还打什么工”。

2017年佛坪开通了高铁,成为县里的大事。这是当地领导努力争取的结果,被浓墨重彩地写进县志里。自1825年设立佛坪厅,县城建制几经变迁,尽管人少,佛坪在努力维护自己作为一个县的地位。

为了能有人气,佛坪想了许多法子,比如紧紧攥住大熊猫这张名片。山上的广告牌、高铁站的拱门、桥头的装饰、姜东的棕榈床垫上,全是熊猫的身影。

佛坪的人类活动较少,秦岭又为熊猫提供了十多种竹类,使得这里成为国宝的栖息地。当地曾推算,佛坪境内每100平方公里有大熊猫7.8只,密度为全国最高。

在《佛坪县2019年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》中,人们能看到佛坪的发展。

初步核算,2019年全县实现生产总值114767万元,比上年增长8.1%。农林牧渔业完成总产值33463万元,比上年增长4.2%。规模以上工业总产值26618万元,同比增长13.2%。全年接待游客197.6万人次。群众安全感不断提升,公众安全感满意率为96.03%。

公报还提到,佛坪主动出击招引项目,建立招商引资联席会议制度开辟重大招商项目、重点工程项目“绿色通道”,举办首届“古道明珠、静美佛坪”招商推介活动。

黄文庆说,过去讲究“人定胜天”“人海战术”,人少的地方都有种自卑。现在科技发展了,许多事情不靠人数决定。“佛坪人口虽少,但人均绿地、蓝天、氧气的比例很高”。

他热爱这个工作了半辈子的地方。2002年,佛坪遭遇洪水,237人死亡或失踪。救援队带着物资和药品乘直升机来灾区探望,螺旋桨卷起地上的灰尘,黄文庆看到,许多佛坪人哭了。

这里地广人稀,人们往往比都市更看重人与人之间的情感。小学同学很可能还是初中同学,也是高中同学。不管是学校医院还是机关单位,面熟的人多。下班后朋友打来电话,相约一起烧烤,人们骑着电瓶车就去了。烧烤店老板也是认识多年的,大家对每道菜都熟悉。

熟人太多有时带来一些麻烦,人们吃饭喜欢去包间,在大堂,熟人多,少不了要多敬几杯酒。还有人吃早点时背对着大门,不然一个馍还没吃完,就抬头跟人打了十几次招呼。

黄文庆喜欢这里的人情味儿。过去走在街上,谁家女子、谁家老汉都清清楚楚,哪一户来了客,几乎整个县城都知道。

即便不知道对方名字,也很可能了解他家在哪里,做什么工作,兄弟姐妹几个。两个人谈恋爱,如果一方有隐疾,另一方不知道,马上有人从好几代前说起。

相亲在这里很普遍,一位当地年轻人经人介绍认识了在西安商场打工的女士,两人匆匆见了一面。他最终娶到她的方式是讨好她在当地的家人,秋收的季节去地里摘玉米、过节了带着礼品探望、修房子跑去帮忙,这期间他没再见过女方,直到她回家,相处了几个月,他便提着四色礼(烟酒等)上门提议把婚事定下。

中等家庭结婚时起码有四五十桌酒席,有的有八九十桌。这里的人很大一部分支出是人情份子,有人估算,一个公务员一年的份子钱大概是两个半月的收入。

在这样的人情社会里,言论、道德、口碑就能约束一个人,悦中山说,一般不用动用法律。这里的犯罪率很低,一是犯了事在山里跑不出去,二是人和人之间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。

但讲究人情的地方也容易忽视制度,若在圈子里,很容易得到资源,如果不在就被排斥,“影响了整体的公平。”悦中山说。

留在这里的人则找到了一种适合自己的节奏,上了年纪的人安静地坐在老街两侧,与面前的一排盆栽一同晒太阳。过去几百年,佛坪人一直在这块勉强平整的土地上平静生存。入夜,圆月照着青山轮廓,像古诗画面。

一位老县城人说自己患有城市综合征,一到大城市,呼吸也急促了,听力也不行了,心慌得很。一进山,所有症状都消失了。他退休后,爱好养花、去河里捡奇石、集邮,还种了一小块地。

“也许未来佛坪会成为秦岭里的后花园。”悦中山说。

(文中陈丽颖为化名)

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杨杰文并摄

来源: 中国青年报

陕西黑布林“悲情营销”之后,谁来为坍塌的口碑买单?

来源:上观新闻

" 你能不能撤稿?电商找来了。" 视频通话里的孔令亮眉头紧锁,声音很大,忧心似要冲出屏幕," 咱这李子明年要是卖不出去,还要靠人家呢!"

此时是 7 月 20 日下午,距 " 陕西黑布林‘悲情营销’背后 " 千字稿在上观新闻发布仅 4 小时,记者刚刚离开孔家所在的渭南市大荔县埝桥镇南高迁村。文中受访者孔令亮着急来电,不住地后悔慨叹:" 我今天是不是不该和你说那么多…… "

实际上,身为普通果农,他之前向记者讲述的无非是地里收成几何,市场行情怎样,家中境况如何,以及最近让他进入舆论场的电商平台。

陕西、黑布林、滞销,这 3 个关键词,以及田里、路边成堆烂李子的照片,再配以当地果农生存困境的渲染,一篇篇极其相似的 " 求援 " 文就这样频繁出现在多家电商自媒体及媒体报道中。

真相究竟如何?记者走访了陕西黑布林主产区的两县数村,从多位果农、村干部、电商、县果业局、县经合局以及省农业农村厅、中国消费者协会的口中,还原出此次舆情的来龙去脉——

果贱伤农是真的,有关部门发函邀请电商帮扶是真的,网友爱心汇聚也是真的,但电商将销售与爱心捆绑、内容真真假假,难免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环境,最终受损的还是农民利益。

" 成也电商,败也电商。" 一位村主任如是总结。

仁烟村里熟透的黑布林,品相不错,从田里现摘来吃都很甜。 刘雪妍 摄

真真假假

孔家这 3 间平房最近颇为热闹,记者来过,电商来过,县扶贫办来过,连县长都来过。7 月 10 日一早,村主任打电话喊孔令亮从田里回去,说县上十几个领导等在他家,想了解李子滞销详情。

孔令亮这才知道,自己成了网络上疯传的 " 陕西黑布林滞销 " 求援主角之一。

" 我以为是给贫困户档案拍照留底的。" 此前因为感激电商收购了自家李子,他配合地拍了照片,有拿着李子的,有与贫困证明合影的,还有站在父亲床前的。

7 月 20 日,记者又一次到孔家,提到这件事,孔令亮嘴里的馒头还没咽下就着急表态:" 要不是县领导来问,我都不知道照片被放到网上!"

在电商 " 阅农 " 题为《求援!好吃的陕西大荔黑布林面临滞销》(以下简称 " 求援 " 文)的推送文中,对孔令亮的描述 "40 岁,至今未婚,父亲脑梗 " 是不假,但孔父并无瘫痪在床,他拄拐能走;"5 亩黑布林,是维系这个脆弱家庭的唯一经济来源 " 也与事实不符,孔家仅有 2 亩李子,包括黑布林和美一两个品种。与村里多数人家一样,孔家种植了多季不同水果,比如 5 亩桃子。

" 求援 " 文中另一位主角 " 李大叔 ",是家在韩豪村的李建民,虽然当时电商就是他带来孔家的,可他也自称不清楚拍照和发到网上的事。见记者来问黑布林销售情况,他忙不迭说黑布林早就卖完了,田里还有人等他干活," 忙得很忙得很 ",匆忙骑上三轮车一骑绝尘。

一位村民告知,为了显示滞销,电商拍照时甚至将筐里的李子倒在地上,再拍一些田里的烂果,而事实上每年果农在售出前都会把下捡果(也称 " 次果 ")扔掉。通常而言,黑布林成熟后约有 30% 左右的下捡果,雨水多时比例还会升高。

有位在城里当律师的熟人,一看到 " 求援 " 文就打电话给孔令亮,说身边很多人想买他家李子,需求量近万元(电商 " 阅农 " 的售出价是 10 斤 29 元)。" 网上说有 5 亩地,我根本没那么多。" 他的 2 亩李子,今年产量近万斤,一共卖了 6400 元。

孔家李子当时是以每斤 0.75 元的市场价被电商收购的,隔壁人家早收购一天,成交价是 0.8 元。

" 前面路是黑的,谁也不知道市场走向,但很少有上坡价。" 卖出这个价,孔令亮认了。他家的 5 亩桃子今年同样丰收,而村民们的桃子售价初期从 1.7 元涨到 2.5 元,之后快速跌价,孔令亮卖出时是 1.2 元,同一天下午客商在别家仅出价 0.8 元,果农想要再加 5 分钱都没谈成……

去年 2 月遭遇霜冻,孔家 7 亩地总收入一共仅 1000 元,今年连施肥、打药、浇地的本钱都是借的,桃子卖出后他才刚还了账。

孔令亮的父亲孔祥选拄着拐杖在走道里挪步,65 岁的他焦急地用右手戳前方的空气,可嘴里只能发出咿咿呀呀声。孔令亮见了便对记者说:" 家里也没其他啥,我爸让你多吃点葡萄。" 农家 7 月,地头的新鲜水果是最好的馈赠。

这回意外出名之后,孔令亮听人议论,才知这叫 " 打感情牌 ",热心网友其实是在为农民的故事买单。

" 其实咱家的货早都卖完了。" 孔令亮摆摆手," 不管怎么说,人家买了咱的李子,很感谢。"

孔祥选坐在自家门前,儿子和老伴去田里劳作还没回来。 刘雪妍 摄

果农之困

在与渭南市大荔县相距 200 公里的西安市周至县,雨中的马召镇仁烟村,像它的名字一样蒸腾着雾气,近处玉米和果树是深绿,远处雪松与层峦呈黛色。但果农们并无闲情欣赏诗情画意。站在田埂上,湿润的空气里能闻到落果的酸味。

整个 7 月,周至仅有 8 天阴天,其余日子都在下雨,13 日开始更是连下了 10 天雨。" 受雨天影响,今年收购时间缩短,短短一个礼拜要卖几百万斤果子,销售压力太大。" 村主任魏毛鹏说," 李子很怕下雨,我家的黑布林也打下三分之一次果。"

仁烟村共有 570 亩李子,占该村耕地面积的八分之一,是马召镇各村中最多的。田里 " 又大又好 " 的李子,1 斤只能卖出 0.5 元。

67 岁的高学慧砍了自家的李子树,"2 亩李子卖 1000 元钱,都不够买肥料的,还要打药,每次打药就要 200 多元,一年得打七八次。" 栽种 3 年才挂果,但实在不赚钱,她指着 42 个满满当当的箱子,那是 1200 多斤黑布林次果," 用网袋装起来,1 袋 1 元钱卖了,做不成果醋的就倒地里做肥料。"

她改种了猕猴桃,栽架杆,拉铁丝,前期投入更大,也比李子更难侍弄。她家有 5 个孙子,2 个儿子都去打工了,毕竟," 打工比种地赚钱多了 "。她说着说着有点哽住,半岁的小孙子还在她怀里咯咯笑。

不过,仁烟村的爱民果业合作社负责人张家齐认为:今年黑布林并没有滞销。

" 滞销是没人要了,但我们每天都在发货,这只能算是一个宣传口号,是有些电商为了自己的目的这么说的。"7 月 22 日,张家齐有些激动地对记者说。

张家齐如今也在电商平台上销售。挑拣、冷藏、套袋、装箱、装车,他的合作社里每天有百余名工人在忙碌," 我们前天收了 30 万斤,昨天 15 万斤,市场没有任何问题 "。作为收购方,张家齐要考虑淋过雨的李子不易保存和运输,只能适量收储。

今年陕西本地李子丰产,亩产量提高了 30%-40%。去年刚开始收购时黑布林每斤近 2 元,后期最便宜也有 0.9 元;今年果子丰产,早期收购价仅 1 元,而后持续走低,但果农的信息不对称,一直惜售。

更糟的是,有些电商在黑布林没有成熟时就发货,导致口感不好,很多消费者反映果子酸涩,因此前期销售疲软,市场还在慢慢恢复。

黑布林从北到南、从东到西成熟,由大连到河南,再到陕西大荔、周至、眉县,果子先变红再变黑,红的还不甜。而今年六七成熟的红果子发出去了不少,仅仁烟村就不止 10 万斤。

" 钱赚了,名声坏了。" 身为同行,张家齐认为," 带一点红就敢发,是对消费者的极度不负责。"

但魏毛鹏的观点是," 今年电商帮忙销售了 50%-60%,这一点要肯定,不然市场压力更大 "。

即使下着雨,几位果农还是想去田里看看果子。 刘雪妍 摄

捆绑爱心

魏毛鹏带人去贫困户李书楼家,来人说是买果子,掏了 188 元钱,只带走了一箱 30 斤的李子。

" 其实人家就是来献爱心的。" 魏毛鹏说,对方临走时问他房子怎么和照片里不一样,他只好回答那是老屋。

在电商 " 农梦派 " 的推送文中,李婶 " 精神不太好,智力有缺陷 ",李大爷 " 忍受着高血压的折磨 "。事实上,抛去李婶精神正常、李大爷没有高血压不说,照片中残垣破瓦的屋子早已无人居住。

" 他们专门让我们去里面拍的。" 李婶不知这叫 " 摆拍 ",也不知道这涉及到村里的脱贫攻坚工作。

" 农梦派 " 的推送文里拍摄的李书楼家。

" 他们确实是低保贫困户,但住房不是镜头中的样子。如果真像网上那样,脱贫摘帽都成问题。" 作为村主任,魏毛鹏更在意这些照片的影响。

由于黑布林滞销一事不断发酵,关注度越来越高,周末时,周边的户县、长安县、西安市区都有人自发到仁烟村买李子。" 超市黑布林每斤要五六元,这儿就算给 1 元,农民都很高兴。" 魏毛鹏说," 有些爱心助农的人,就要找推送文章中提到的贫困户,李书楼家一天最多能接待十几拨人。"

让农村贫困人口不愁吃、不愁穿,义务教育、基本医疗、住房安全都有保障,叫作 " 两不愁三保障 ",是异地扶贫的主要目标。" 其实他们家这些问题都解决了,但画面里反映出来就是没解决好。市政府还专门来了一趟。" 在魏毛鹏看来,这是电商为了销售的博人眼球手段。

真实的李书楼家。刘雪妍 摄

往年,电商销售份额远低于市场销售:通过电商渠道销售的比例,大荔县约为十分之一,周至县约占五分之一。但今年扮演 " 救市 " 角色的电商,销售了一半以上李子。

然而,当消费者为 " 不要再让乡亲们血本无归 " 买单后,有人反映收到的黑布林酸涩难言,包装破损,分量也少得夸张。

" 求援 " 文里出现了两张大荔县有关部门函件,分别使用了 " 大荔县商务局 " 和 " 大荔县对外经济合作局 " 的章。前者在今年的机构改革中被合并进了后者,名称不再沿用,于是成了不少政府工作人员所说的 " 有点问题的文件 " 。

" 因为机构改革,我们两局现在是一个单位。" 大荔县对外经济合作局工作人员表示,对电商的帮忙," 我们是支持的,只要帮农民的结果是好的(就行)。"

一位原大荔县商务局工作人员透露:" 当时几个电商平台一起过来,说要主动销售、帮扶农户,农民也不容易,我们就好心发了函。"

然而," 这对果农和地方果业品牌都是伤害,会使人认为既然滞销就应该便宜,只会让价格更低。" 张家齐说。

" 悲情营销,农民是绝对的受害者。个别电商用农民当道具,消费者以为钱都是农民赚了,但农民甚至都不知情。" 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表示," 消费者不可欺,市场有眼睛,法律有牙齿,第三次说‘狼来了’就没人相信了。"

曾有一张脸上爬满皱纹的老农面孔,被安在 " 柠檬滞销 "" 雪莲果滞销 "" 辣椒滞销 "" 菠萝蜜滞销 " 等各式各样的水果营销页面上。

而这只是摄影师柳渊在村庄偶遇的普通老农,他拍照后发布在博客上,与 " 滞销 " 毫无关联。

" 同情换不来品牌价值的提升 "

看着天,算着账,念叨着几分几厘的利润,在田里和日头雨水争着果实," 农民,可怜啊!" 这话孔令亮说,高学慧说,政府工作人员也说。

陪县里领导一起去了孔令亮家的,还有大荔县果业发展中心副主任王桂荣。她认可 " 果贱伤农 " 一说," 各种水果集中上市,加上降雨天气影响,造成阶段性的市场供大于求,所以价格低,这叫果贱伤农 "。

今年大荔全县水果已销售 33.5 万吨,占全年总产量的三分之一,市场价位高于往年同期,每年 7 月前后各类果品集中上市,价格会出现回落。

砍了自家李子树的高学慧,其实已经种了十几年黑布林,但她完全不敢说自己对市场有经验," 有时候一天早上和下午的收购价就会相差一两毛钱,着急得不行!"

" 果农不了解市场行情究竟如何,只知道今年卖价应该和去年差不多,但大荔已经只卖 7 毛了,周至果农还认为至少能卖 1.3 元。" 虽然也很明了果农的不易,但张家齐还是觉得,今年这场雨来之前很多果农都有机会出手,但他们惜售。

" 惜售 " 似乎成了广袤土地上的农家常态。这背后,既有农民议价能力不够、获取市场信息能力不足的原因,也有农村生产集约化规模化程度不足、经营模式落后的因素。" 咱们村李子个大、水饱,但农民单打独斗,在市场上没话语权。" 魏毛鹏说。

今年是李子的丰收年,可是,丰收又丰价谈何容易。" 我们非常理解农户的心情。" 周至县特色产业发展服务中心市场营销负责人张晓斌说,政府能做的,除了给老百姓讲清实际情况,劝果农理性销售、分价销售,也要积极联系客商,组织媒体引导,请本地龙头企业帮忙,并邀请电商在网上销售。

" 李子毕竟只是县里的一个小产业,产业链还不太健全。" 张晓斌说,黑布林不像周至县的猕猴桃,全产业完备,有 2160 座冷库、33 家深加工企业、5000 多人的销售队伍遍布全国," 下一步我们也会把这种杂果作为一个特色产业,做好服务工作。"

在陕西省农业农村厅果业处处长张晓平看来,产业结构调整过程中,老百姓对市场供需关系把握不是太准,而且陕西的李子、杏、樱桃这些小众水果,围绕着城镇周边种植,尚未形成规模," 任何时候、任何水果,只要品质好都能卖,这是优胜劣汰的过程 " 。

当 " 水果自由 " 被生活在城市中的人调侃,逐步攀升的水果价格却没有给果农带来同比例增加的收入。

听说电商一箱黑布林可以卖 29 元,孔令亮算了笔账,发现一箱净赚好几元,再算总量,他咋舌," 确实赚得多!"

记者辞行时,孔令亮找出两个苹果让带着路上吃。 刘雪妍 摄

" 感情牌能促进销售,但要真正有市场,只能靠质优价廉。买了十斤不好吃,倒掉就当献爱心了,可要是一万斤呢?" 张晓平说,不正当营销带不来长久利益,同情更换不来品牌价值的提升。

" 不实内容乱了市场,伤了果农,伤了消费者,更堵了自己的路,让好事变了味儿。" 身兼中国消费者协会副会长的刘俊海坦言," 高尚就真高尚,否则就应该讲清楚这是买卖。"

7 月 23 日,电商 " 阅农 " 发文致歉称,其一辆黑布林货车 19 日侧翻在产地出货的山沟里,将重发订单。当记者提出想去实地走访,对方微信回复:只是平台客服,不清楚具体地址,可自行去找。然而,记者在此前 " 求援 " 文中提到的村子里,寻找无果;十几天数次拨打 3 个售后电话,也均无人应答。

因 " 很多人反映收到的货物有坏果和包装损坏的问题 ",7 月 25 日,电商 " 追梦自然 " 检讨," 此次助农活动非常不成功……以此为戒,总结经验。"

" 悲情营销 " 之后,谁来为坍塌的口碑买单?

栏目主编:林环 本文作者:刘雪妍 文字编辑:林环 题图来源:IC photo 图片编辑:苏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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